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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风 沙场 双将

短篇一发完 全文1.3w

讲命运 讲因果轮回

讲生生世世都在一起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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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引】



“你眉心一道疤,来生落成痣。我凭此来寻你,生生世世都来寻你。”










“你是谁?”


“阿战,阿战。”


“你到底是谁?为何一直唤我名字?”


面前是白茫茫一片。那人仍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


恍惚间,肖战看见一只手,温柔地覆在他的左脸,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无比心安与留恋。


他看不清那张脸,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手,却拼命地想留住他。


只是突然,那手顷刻间渗满淋漓的鲜血。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觉得害怕,只是心痛,仿若肉身被万箭穿过,痛地连一呼一吸都撕扯。


伴随着剧烈的痛感,肖战猛地睁眼。


面前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在。


他醒了。


又是一场梦。


一个不知从哪年开始就做起的梦。


一个让他每一次醒来都泪流满面的梦。


他躺在床上求生般地重重呼吸,眼泪还顺着眼角无知无觉地掉,绣枕被泪水洇湿一大片。


为何夜夜入梦来。


你,究竟是谁。








/




“公子,你醒了?”


丫头听见肖战在梦中呼喊,急匆匆地冲进里间,果然见肖战又是这般狼狈模样,一张唇惨白不堪,额间渗着点点虚汗。


“可是又生那梦魇了?”她了解自家公子,已是被这梦魇困着多年了。


“无事。”


肖战回答地平淡,但仍是用一只手遮起了眼眸,躺在床上许久才从那阵剧痛感里回过神来。


分明是梦。却次次都痛地如穿心刻骨般真真切切。


“恕奴婢多嘴。公子不如找个先生算一算。这般下去也实在不是办法。”


“不必了。我不信那些。”


世人皆知,京城肖家,肖大公子博学多才,玉树临风,信奉文人将士,书卷经纶。却唯独不信鬼神,不信命。


他自己从不去算命,也不许家里人插手去算。


只是命数,躲得过吗?你就算故意要躲,它也会自己找上门来了的。


肖战十八岁那年,有个看着神神叨叨不甚清醒的疯老头子,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肖家门前。


“我见肖府乌烟蔽日,正笼厢房。恐后辈遭遇劫数。”


“你这瞎老头子胡说些什么,还不快滚!”看门的家丁生怕这样不吉利的话被肖家夫妇听见,拿着棍子就要赶人。但可巧便就撞见正从市集回来的肖夫人。


“不得无礼!”肖夫人一声呵斥吓退了家丁,她向来礼数周足,上前低眉询问老者,“先生所言何解?不知可愿细说?”


“你家可有后辈?若未猜错,该是一子。”


“正是。”肖夫人着实心惊,这人猜地丝毫不差。肖家有子,且只有肖战这一独子。


“此子来历不凡,往后必大有作为,救国救民于水火之中,至于功名嘛……不提也罢。”老者眼盲,衣衫褴褛,拄着木棍抚着苍苍白胡,“需慎重的是,这小公子命格过硬,生生世世自带缘劫。注定历遍离合悲欢,苦难深重啊。”


他说完便敲着木棍探着路准备离开,又被肖夫人焦急地唤住。


“先生留步,此劫可有解法?”


“无解。”


“公子此生注定要铭心刻骨地爱一番,抽皮剥筋地痛一番。倘若上天怜悯,或可修成正缘。”


肖夫人听完此话站在原地久久心慌不已,那是她的独子肖战。这可该如何是好。但等她回过神来,还想求求这位老先生之时,那人哪里还有人影。


她犹豫了许久,还是决定说给肖战听。无论她再如何心疼自己的亲生血肉,但毕竟那是他自己的命数,旁人无法替他经历。


肖战却笑着挥一挥衣袖,道什么爱恨情仇的,我无心儿女私情,更不信这些疯言疯语。


他一如既往地坚定。


只是后来,肖战每再做一次那个梦,眼底的神色便更暗淡几分。


真是命吗?他偏不信命。若是躲不过,那就亲手去逆天改命。









/




肖公子笔底生花、凤彩鸾章之名响彻京城。连皇帝也对其文章赞叹不已,几次欲启贤任能,让肖战入朝为官,辅佐左右。


正当所有人都望着朝堂上领赏的肖战,以为他要飞黄腾达之时,肖战最终的决定却属实在人意料之外。


只见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重重下跪,言语震彻朝堂:“启禀圣上,臣虽终日身于朝中舞文弄墨,却深忧边疆战事不断,心系国家安危。私以为,纸上谈兵并不算真才实干。因此,请命皇上派遣臣奔赴边塞,调兵遣将,平定祸患,保家卫国!”


“爱卿平身。”皇帝皱着眉抚长叹,实在没想到肖战居然会提出此番要求。心中和在座之人一样惑然,“朕心知你报国心切,只是爱卿一向从文,如何能上阵杀敌呢?”


“回禀皇上,臣之所以敢于请命,绝非一时兴起之戏言。不瞒圣上,臣已在府中习武弄剑,研读兵书多年有余。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奔赴沙场点兵卫国。”


原来如此。


皇帝心生欢喜,心中对肖战的赞誉又高了几分。他虽喜爱肖战的文章,但边疆也正是动乱,缺乏人才的时候。


“好好好!爱卿爱国之决心是朕万万不曾想到的。既如此,朕岂有不成全之理?”


“只是,塞外已有朕派去两月有余的贤才王将军坐镇。若爱卿此时奔赴,只能委身副将,不知爱卿可愿?”


王将军。王一博。年仅十八,一战成名,所向披靡,百战不殆。成了那无论是中原将士还是那边塞匈奴皆闻风丧胆的虎将。强大到皇帝竟敢放心地将那动乱许久的边关,交给他这十字打头的青年一人驻守。


“臣一切听从皇上安排。”


肖战自问满腔热血,报国之念荡于胸中多年,并不甘于困于金笼里做个只会舞文弄墨的文官。


少年豪情壮志,非要去战场上厮杀一回,与贼人殊死相搏,换得一方安稳河山才算不枉此生。国未定,何谈家安?


他要让世人知道,他肖战,并非只是个会写酸诗骈文的肖战。就算是上了沙场,他也会是个名震京华的肖战。


只是他不曾向人提起,甚至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是。这一腔孤勇背后,是否藏了些无法言说的私心。


梦魇也好、疯言也罢。命运要他下跪低头,他就偏不顺着命来。哪怕为之把看似平安顺遂的一生打碎地稀烂。


逃吧。既然志在保家卫国,那就逃到连女儿都没有的塞外去。看看谁还能来跟他扯那些爱恨纠葛、铭心刻骨、儿女情长。


不就是命么?他肖战偏不信。











/



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。


然而眼前的边塞,却远不如肖战曾经在诗中读过的那般美丽缱绻。自请缨后含泪辞别爹娘,一连数月的奔波,只让肖战觉得风沙眯眼 。


入军的第一件事,就是去参拜大将军。


“你就是皇帝派来支援的副将?”


身披黄金甲的少年将军,面上染有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风霜,拿着粗布擦着自己的宝剑,瞥了肖战一眼,见这人生得人品秀拔,体态清莹,眉目如画的,微微有些不敢置信,如此的俊秀美少年,竟然亲口提出要来这混乱之地。


“正是。”肖战虽年岁大过他,但始终矮他一级官衔。此刻也不得不对着王一博毕恭毕敬地垂首行礼。


“公子这样细皮嫩肉的,上什么沙场。”


此言不假。肖战虽日日习武,却被养在水土宜和的京城,未历过沙吹土卷,跟着边塞的一众将领比起来,每一寸皮肤都白地渗人。站在一起怎样看都显得格格不入,也难怪王一博对他存疑。


往日里可没人敢对肖战这样讲话。肖战心中笑他不过十八岁的毛头小子,还敢瞧不起人。遂而收下礼数,一字一句说得坦坦荡荡,胸有成竹。


“我实力究竟如何,将军往后便知了。”


“哦?”王一博自己都没注意到地嘴轻轻一撅,“那我等着看你表现。”


辞别王一博,肖战回到自己的副将驻扎的帐篷中,就在将军的主帐旁。


边塞的日子过得比肖战想象中苦楚,军中的食粮都是干粮,很少吃上新鲜的热饭菜。每日都在奔波迁移,战士们很多时候奔忙血拼了一天之后,倒在草地上就睡,被石块硬土硌地满身青紫。


这里虽远不如京城那边舒适华贵,但肖战每一夜都睡得格外安稳。令他最为安心的便是,自从他到了边塞以后,就再也没有做过缠绕他十年有余的恐怖的梦。


算是逃掉了吧?


没有那些情劫命难,只有大漠袅袅的狼烟和少年赤忱的报国壮志。


身子受些苦累。但心中却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。









/




肖战身居副将,王一博身为统领。所以他所经历的每一场大小战事,都免不得要和王一博商议汇报。


相处月余下来,若问起对于王一博的印象,虽没有初次相见那般坏,但也绝对称不上好。


他发现这位年少成名的王将军。根本没有世人口中描述地那般身材魁梧,三头六臂,面如青虎,无所不能。


反而时不时地露出一点幼稚的小动作和本性来,无事干便扣扣鼻子啃啃指甲什么的,一见人就立刻收住。


肖战看见这些小动作的时候总装没看见,心里暗自笑他是个小孩。


但偏偏就是这个小孩,却也总让肖战感觉他对他有些敌意,看不起他是个没经过正式训练的读书人。明明谈战事谈地好好的,却偏偏冷不丁又冒两句,诸如细皮嫩肉的就不要出来打仗一类的话。


肖战心中不服,暗自与他较劲,默默下决心定要做出番成绩来让他刮目相看。


但计划还未进行到一半,肖战就开始疑惑自己是不是会错意,误会这个小孩了。


那日肖战又在将军帐中侯着他归来商议局势,王一博却迟迟未归。大致等了有一个时辰,等到肖战都开始打瞌睡,准备回营的时候,王一博才掀帐帘而入,风尘仆仆的模样,像是赶了很远的路。


“王将军……”


“正巧在呢。”王一博瞥了他一眼,就顺手向他扔了什么东西。


肖战方欲起身,速速禀报完今日战事而后回营,衣袍上却突然一重。


“喏,给你的。拿去用。”


肖战起初还没反应过来,直到拿着手中的小瓷罐端详了半天才想过来此为何物。数月未见,他快忘了这些精巧玩意儿。


这罐子无论是花纹和样式都生得和京城不同,但一旦打开,熟悉的香味却是肖战不可能忘记的。


是玫瑰膏。想来生得这般新奇,该是疆人的,这边也确实弄不来京城的。


“为何给我此物?”


肖战原先还欣喜来着,但转念一想这是王一博给的,心中瞬间又生出些别的意味来,眸色暗淡,语气也暗淡。


想来该是王一博又瞧不上他,觉得他尽该使些女人用的玩意儿,故意用这东西来讽刺他不成?


“这边风沙太大,我见你脸上生了裂口。”王一博摸了摸鼻子,心虚地瞥了肖战一眼,“我瞧着旁人有,便随便取了些来。”


不说肖战还没注意,这么一提,才让他想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,果真一阵刺痛,皮肤也变得粗糙不已。


“你们这里的将士还有人用这种东西?”肖战虽知晓是自己误会了,王一博原是好意,心中却总噎着一口气。王一博说他吃不得苦,他便偏要和他较劲。


“咳咳。”王一博咳嗽了两声,“有,自然是有的。”


“我不需此物。”


“为何不需?”


“王将军若是受不了风沙,大可自己留着用。至于战事,明日休战,待明日再将军细谈。臣先告退。”


话罢,肖战略略向王一博施礼,便转身脚底生风地走了。


出了帐子,肖战抬头望了望今夜的星空,月亮都格外圆。扳回一城,心中免不得得意,嘴角勾起来的笑藏都藏不住。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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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不要呢?


肖战走后,王一博愁眉不展。


昨日他见了肖战那白生生的脸上,触目惊心地多了几道细口子,心中便痒痒麻麻的,像看到了什么宝贝玩意儿没被照顾好,生了裂痕一般,怎么看怎么可惜。


今日练兵完后,始终还惦记着这事儿,便鬼使神差地自己独身一人驾着马,赶了很久的山路去了市集。


这种精巧的玩意儿,他可不敢使唤下属帮他买。这些在泥里滚饿慌了的男人,对啥都没有对胭脂粉水的兴趣大,闻到味儿就像狗闻见了血腥不可。一传十,十传百,不是非得要说他王一博在帐里藏女人了么?


他坐在帐中,一只布茧的大手极不合适地捏着那只小罐,小心翼翼生怕弄坏地扭了半天才算打开。


真难伺候。王一博心中怨了一句。这罐子方才明明见肖战那般轻车熟路地就打开了,为何落到自己手中就这样繁杂。


闻了一闻,明明很香啊。那为什么他闻了过后就不要了呢?王一博咬着指甲。


难道是因为味道不合他心意?


可那卖脂粉药丸的女人分明说,这膏子已是边境最名贵的花瓣磨制而成的了,乃是极佳之品,连那些娘娘公主们都用此物。


所以肖战到底哪里不喜欢呢?哎,不管了,让他先将就一晚。明日再去一趟疆城吧,都买回来让他自己挑。









【未完待续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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