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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系客舟》1

 

 

古风ABO  HE

身份多变 

赞:风流狠辣钓系美人 至纯至欲 

歌姬嫁入王府 揣球入空门

啵:王爷嫡子 世子 

文才武略样样精通 不爱江山爱美人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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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引】

 

 

“生得玉颜色,卖予帝王家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北国之下,京城以内,气势恢宏地坐落着一座大宅子。房檐上有精雕细琢的琳琅,窗格是用了西域进贡的上好紫檀木制成,门上的金漆兽面锡环张牙舞爪地龇裂着嘴,可谓是做足了皇亲贵胄的气派。

 

春日晌午日光和煦,可这王府的正殿里,却仿若半点没有轻驰舒朗的意思。

 

“他今日,可还是不肯用膳?”一身墨绿官服的人颔首威面,经年岁侵染的鬓边已有霜华。坐在殿内涂了黑漆的楠木椅上捏紧了手中的瓷杯。

 

“回王爷,是。”卑躬屈膝的小厮跪在堂前回答地战战兢兢。

 

“混账!”堂上之人破口怒骂,将手里的瓷杯倏地扔在地上摔得粉碎,一双眼里有气血上头的凶狠,“既如此,那便饿他个三天三夜!本王倒要看看他有多硬气!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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匿云阁内。

 

幽静的园子里院门紧闭,几处假山倚在盛放的玉兰树旁,阳光一照便漫溢出一树花香。

 

“美人儿。”院墙上传来了熟悉的声线,一位衣着不凡的公子正以极不合符其身份的姿势攀附在院墙,对着院内探头探脑。不过这样艰难的姿势他却做的十分轻易,手中甚至还提着红漆圆竹食盒。

 

然而,被呼唤的人并未应声,仍躺在特意寻了能工巧匠制的榆木椅上,双目轻阖,手持圆扇,广袖拨动间微风挟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徐来,闻声后只浅浅勾唇。

 

扑通,下墙的声音。这人进来了,故意震落了一树花瓣。但躺着的人仍未阻止,任由着他踩着步子一步步靠近。

 

“美人儿,别睡了,给你送餐来了。快起来吃点儿,别饿着。”话罢,他将食盒放在了院内的圆石桌上,打开盒子摆出好几样色泽诱人的糕点。

 

“谁许你进来了?”摇扇之人这才缓缓开口,声线俏地像午后没晒足太阳的猫儿一样慵懒随性。

 

“我这不是怕你饿着吗?”见人要起身,他赶忙边赔罪边过去搀他。

 

“哦?你父王可是下令要禁食我,怎的世子殿下敢违令不尊?”

 

“你不说谁能知道呢?真听他的话饿你个三天三夜,怕你要小命不保咯。”

 

“我活不活得下去,与你何干?”

 

“本世子一向怜香惜玉,见不得美人儿受人欺……”

 

他话未罢,便又被美人埋怨打断,“怎的又是这些糕点?”

 

“你不喜欢?”

 

“再用些甜食,怕是才做的衣裳都穿不下了。”他拈起一块马蹄酥,用如珠玉般光洁的兔齿啃了一口便又放回去。

 

“无妨,我遣人再替你做数身。你爱吃什么也一并告诉我,宫中来的御厨现在仅为我一人使。”

 

……

 

如此一来,纵使洛亲王的禁食令下了三天,被禁食之人不见半分恹恹肌瘦,反而生的越发面/色红/润,荣光焕发,娇艳地比那王府花园里盛放的玫瑰更叫人心旌摇曳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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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来,这位被禁食的美人,姓肖,单名一个战字,今年不过二十二岁。乃是当今圣上亲封的手足洛亲王,一月前从勾/栏中带回来的小妾。

 

当朝国泰民安,百姓安居乐业,社会民风开放。正所谓“饱暖思yin欲”,使得达官贵人们无事便日夜在青楼画舸里怀搂香//艳,谈天说地,在推杯换盏间醉生梦死。

 

秦淮河畔“艺//伎”遍地,无非是识了几个字,便称自己只卖shen不卖艺,纵使深陷囫囵也妄图一寸清名。实则银两赏得多了,没有谁家的公子少爷的龙鸾凤床是爬不上去的。

 

不过谁也怪不得谁,沦落到这香//艳低//俗之地的人,有哪个的命运是一帆顺遂的,又有哪个没个一星半点的苦衷呢?都是浮游天地里一粒黄沙罢了。

 

那些听起来惨痛不已的前尘往事,到最后也不过成了他们在皮肉交易后拿来博得客官同情的句子。最好添油加醋地说得再悲苦些,刚刚在自己身上翻云覆雨的过客心下一软,或者再多赏几两银钱。

 

饶是再令人扼腕叹息的经历,说得多了,也在口口相传的时候,挂在嘴边的水蒸气里生了锈。到最后,说起来都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他人的故事。

 

肖战便是这秦楼楚馆里千金难求一位的花魁。但他与别的“艺伎”不同的是,他是真只需赏脸弹曲琵琶,悠扬婉转地唱支曲儿出来,便就能博得来此地取乐的名公巨卿文人才子“一曲红绡不知数”,实在不需要贱卖//身体。

 

无论是勾栏里还是现世里,大多数的都是中庸,但他是现世当真难得一见的坤泽。而且性格是出了名的嚣张狠辣,随身携带的不止有琵琶,还有利刃。哪个醉鬼有本事趁醉轻薄于他,他就有本事亲手夺人性命。

 

幸得当今圣上内政修明的一代明君,否则但凡昏庸好//色一点的,见了这样倾国倾城的绝顶美人儿,都绝对会被强行收到皇宫里去做妃子。

 

所以这么多年来,肖战算是幸运的,没有被什么贵人强行掳了去。但天神仿似并不会一直庇佑谁,不然怎么在他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后,又让他在那天遇到了百年不见“微服私访”的洛亲王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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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个春寒料峭的夜晚,肖战端坐铜镜前,正欲梳洗休息,却听到门口一阵急促的叩门声。

 

“何事?”

 

“肖公子,十娘让你梳洗打扮后去画舸上,有达官贵人求见。”

 

“这么晚了,不见。”

 

“不行啊肖公子,十娘说了,来人身份实在尊贵,今日万万不可使性子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柳十娘,是这勾栏的老板,也算他的救命恩人,平日里对肖战照顾有加,一般不强迫他做任何事。如今这般要求,想来是真来了什么不见不行的贵客了。

 

既真来了,有什么理由再不见的呢?他们这种人呐,本就是各位政治家手里的玩物罢了。饶是他再心高气傲不信命数,也逃不过上天给他安排好了的身份。玩物就是,无论何时何地,只要被需要就必须出现,因为玩物的命运本就掌握在他人手里。

 

肖战思虑半晌,不愿也不能拂她的面子,只道,“知道了,我收拾片刻便过去。”

 

只是不曾想,这闺门一出,自己便被他人改写了下半生。

 

秦淮河上通明的烛火扭着腰肢在风中摇曳,箜篌鼓乐在黑夜里看似欢快地迎合争鸣,这是王侯将相们寻欢作乐的世外桃源,是个与凡尘俗世毫不关联的世界。

 

肖战背着琵琶走在河畔的码头上,身上的素色的碧霞罗衣还是抵不过这晚来风急,他抬手扯了扯衣襟,凉如冰笋的手指碰触到皮肤的一瞬还是让他架不住地打了寒颤。这样隆重的场合,他也并不曾簪花着艳,没有其他理由,单纯地因为喜欢素色。

 

他自然是清楚他的姿色有多倾国倾城,实在不需要再用繁杂的配饰修饰。那颗七窍玲珑心巧也就巧在这里,别人以艳色示人少不免落了俗,他要的,便是以素制艳,仿若翩婉盛开在尘埃里的一朵柔枝嫩条玫瑰,是他人绝无可能效仿出的绝艳。

 

肖战踏进门的一刻便望到了一众华裾鹤氅、缓带轻裘之人,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间皆透露着身份尊贵,来路不凡。听他们的腔调,大略不是这秦淮的本地人,乃是从京城方向来的人,字字句句都珠圆玉润。

 

面对此等场面,怕是也只有肖战能应付了,所以柳十娘这样急忙地唤他来。他心下明了,向在座众人略微施礼后,便走向了那方寸戏台之上。

 

自他一进门开始,所有人的目光便落到了他身上。太美了。在座无一不看愣了神,魂儿飘到九霄云外去。

 

来人怕不是仙吧?笑春风三尺花,骄白雪一团玉。痴凝秋水为神,瘦认梨云是骨。怎的从样貌身姿到体量气度都如此卓越不凡,挑不出一点错处来。仿若是廿四桥头初上枝头的玲珑秋月,有旁处从未见过的风流婉转,竟还是个极品坤泽。

 

跟平时面对的中庸之人不同。这群身份显赫之人中不乏乾元,面对如此绝色,自肖战一进门开始便控遏制不住地释放信香,各式各样的香气混杂到一起让肖战有些头昏脑涨,但还是要硬撑着身体挂着笑唱曲。

 

坐于雕栏圆角凳上,轻轻收拢广云袖,将琵琶抱在手里,腰间汉玉轻轻颤动如鸣佩环。一笑万古春,一啼万古愁。他尽力静心凝神,用着家乡的吴侬软语悠悠地唱起曲儿来:

 

“山抹微云,天连衰草,画角声断谯门。暂停征棹,聊共引离尊。多少蓬莱旧事,空回首、烟霭纷纷。销魂当此际,香囊暗解,罗带轻分。谩赢得、青楼薄幸名存……。”

 

“此人何名?”

 

“回王爷,肖战。”

 

“黄金万两,我替他赎身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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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肖战被带到回京的马车上之后,在一路颠簸里皱着眉头思虑颇深,各式各样的感觉如酸水打翻一般涌向他的心头。

 

临行前,柳十娘将他拉住交代了一大通,哭哭啼啼地说了半天这事由不得他们拒绝,这强行为他赎身的乃是下江南寻欢作乐的当今圣上亲封王爷——洛亲王。更告知了他这么多年从不曾听人提起过的秘密身世。

 

倘若不知尚好,一切尚有盘旋寰衡的余地。只是一旦知晓,便是痛、恨、愁苦、迷茫、思虑万千却无法,无力接受更无力反抗,以及不得不走上这条路的别无他途。

 

他望着窗外孤烟升起落日又圆,突然想起被迫和亲的王昭君,由于姿色过于动人嫁入塞垣。命运如同一只大手将他们这等人玩弄于股掌间。昭君和亲后,家乡村里的人一旦有佳人出生,父母或忍泪断其手脚,或狠心用炭火烧灼致其毁容。甚至求神拜佛以巨石镇压井水,只求村中再无美人,一众女子得以安然平凡度过此生。

 

可叹美憾凡尘的姿色本不过是王孙贵族闲暇时寻欢作乐的玩具罢了。想起这些明察暗访的公子王爷,灭顶般的宿命感将他无力地包裹住,是否老天真的不肯给他肖家一条活路?

 

柔荑般的玉指死命地握住窗框,握到指尖泛白。十娘告别前的话仍萦萦绕在他耳边:“辛苦了,孩子,一路珍重啊,切勿被仇恨蒙了眼睛……”。

 

可无尽的前尘往事新仇旧恨浪潮般地扑向他,又让他如何不恨呢……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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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未完待续】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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